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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络配资资产配资 888年驾崩,1994年被炸

  • 2024-09-23 23: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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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4年12月30日夜网络配资资产配资,新年在即,陕西乾县境内突然发生一场爆炸。

爆炸声过后,附近铁佛乡南陵村的居民前往查看,只见原上一座土丘的南侧,赫然出现了一个深邃的大洞。

显然,这是盗墓贼的“杰作”。

消息很快传到了当地文物部门。

第二年年初,经省文物局批准,陕西文物考古研究所组织人手,开始围绕着这座已被爆破损毁的古墓进行抢救性发掘。

考古人员进入墓室后,却发现墓中一片狼藉,地面甚至散落着一些人骨碎片。现场混乱程度,如拆迁工地一般。

这座墓的主人究竟是谁?

随着几块残破的玉片出土,答案逐渐浮出水面。

只见一块玉片上残留着“圣恭宀”的字样,其中的“宀”字明显笔画不全。

比对史料可知,这些字样与谥号“惠圣恭定孝皇帝”的唐朝皇帝高度重合。也就是说,墓主人大概率就是历史上著名的“跑路皇帝”——唐僖宗李儇。

咸通十四年(873)七月,唐懿宗病重,不出三天便一命呜呼。和宣宗一样,懿宗犯了同一个错误——生前没有确定接班人,这就给了宦官集团一些可操作的空间。

不多时,宦官刘行深和韩文约向朝野宣布了皇帝的“遗诏”——“第五男普王俨改名儇……宜立为皇太子,权勾当军国政事”。

就这样,懿宗第五子,年仅12岁的李儇取代兄长,成了帝国的接班人。

刘行深和韩文约没想到的是,两人费尽心思,改立李儇为帝,很快就被证明是在为他人做嫁衣。

由于宦官田令孜从小看着僖宗李儇长大,僖宗对其有种天然的亲近感,甚至称其为“阿父”,即位后“政事一委(田)令孜”,自己则专心玩乐。唐王朝大权旁落,而“幕后皇帝”田令孜则成了这场政变阴谋中的摘桃人。

让一个十来岁尚且懵懂的孩子执政,或许很符合幕后操手的心意,但对整个唐王朝而言,就成了一个灾难。

乾符二年(875)七月,中原地区发生了严重蝗灾,所过之处,颗粒无收,连天子脚下的关中一带也不能幸免。但时任京兆尹的杨知至是个马屁精,为了讨唐僖宗的欢心,竟然上报:“蝗入京畿,不食稼,皆抱荆棘而死。”——这群害虫竟然被天子的恩德感化,不伤庄稼,全部绝食自尽。

蝗虫啃食粮食作物。图源:摄图网

一场蝗灾在首都市长嘴里,美化成了天降祥瑞。

更诡异的是,久居深宫的僖宗竟然信以为真。朝官们也见风使舵,纷纷向皇帝祝贺。

手下多是阿谀奉承之人,僖宗也是喜闻乐见,一开心就撒币。不多时,宫中府库的财物就因为打赏而被这个小皇帝挥霍一空。

僖宗并没有停止挥霍,反而听了田令孜的建议,变着法子开源搞创收。他强行向长安城中的富商们摊派征收,一旦有人拒缴反抗,等来的将是“付京兆杖杀之”。

一番恐吓强征,果然财源滚滚。

或许,僖宗在治国理政方面,连及格线都没达到,但在竞技体育方面,却算得上是一流。

马球,一直是唐朝皇室所钟爱的一项竞技娱乐活动。相传,唐太宗“闻西蕃人好为打球,比亦令习”,从而拉开了皇室打马球的序幕。唐中宗时期,前来求亲的吐蕃使团与唐朝马球队进行了友谊赛,怎料唐朝球队屡屡落败。丢了面子的中宗派侄子李隆基救场。李隆基“东西驱突,风回电激,所向无前”,在场上大秀球技,终于为唐朝扳回了一局。

唐代章怀太子李贤墓壁画《马球图》局部。图源:网络

纵观唐朝皇室,能在球技上媲美李隆基的,恐怕只有僖宗李儇了。史载,僖宗比赛时“每持鞠仗乘势奔跃,运鞠于空中,连击数百而马驰不止,迅若雷电”。场上动作娴熟、迅捷,“二军老手咸服其能”,堪称唐朝马球界第一人。

对于自己的球技,僖宗一向信心满满。他曾在宠爱的优伶石野猪面前自夸:“朕若应击球进士举,须为状元。”

不料,对方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:“若遇尧、舜作礼部侍郎,恐陛下不免驳放。”

不务正业的僖宗听了之后,并未生气,而是一笑了之。

广明元年(880)三月,西川、东川和山南三地的节度使职位出现空缺,僖宗一时没考虑好人事安排,于是直接以马球比赛输赢定岗。赛后,夺冠的陈敬瑄挑到了富庶的西川(今成都)。而亚军、季军则分别前往东川(今重庆)和山南(今陕西汉中)就职。这便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“击球赌三川”。

然而,当僖宗游戏治国、快意人生之时,统治危机接踵而至。

唐懿宗时期,翰林学士刘允章的《直谏书》道出了晚唐困境:

“终年聚兵,一破也。蛮夷炽兴,二破也。权豪奢僭,三破也。大将不朝,四破也。广造佛寺,五破也。赂贿公行,六破也。长吏残暴,七破也。赋役不等,八破也。食禄人多,输税人少,九破也。”

僖宗继位后,“国有九破”的情况并未好转。一个名叫黄巢的落榜生,敲响了唐王朝的丧钟。

黄巢画像。图源:网络

在一次又一次的科举考试中,黄巢都曾试图用知识改变命运,但总是名落孙山。前途无望的他,在长安街头发出了一声呐喊:“待到秋来九月八,我花开后百花杀。”

乾符二年(875)六月,黄巢响应河南王仙芝起义,揭竿而起,拉开了唐末农民大起义的序幕。

尽管农民起义呈燎原之势,但地方节度使们大多隔岸观火,中央朝官们也是报喜不报忧。于是出现了一个看似不正常,却又很合理的现象——长安的僖宗依旧纸醉金迷,关东各地的起义风起云涌。潼关内外,两种状态,维持了好几年。

广明元年(880)十一月,局势骤变。辗转闽、粤的黄巢大军重返中原,一举拿下东都洛阳。起义军兵临潼关,恰似远在天边的刺猬,转眼间便钻进了李唐王朝的裤裆。

僖宗紧急调派两千神策军支援守关,但这支由关系户和纨绔子弟组成的部队瞬间被击溃。关中门户洞开,谁都清楚——长安城是守不住了。

十二月初五,朝会后,僖宗在宦官田令孜和五百神策军的护卫下,带着几个宗室和妃嫔偷偷溜出了长安——学习唐玄宗李隆基,到四川进修去了。

逃亡成都的路上,僖宗不忘命令各路兵马收复首都长安。此刻,原本隔岸观火的藩镇也不愿见黄巢坐大,展示出前所未有的“精诚团结”,将黄巢逐出了关中。

在此过程中,远在西川的僖宗授权藩镇自行统筹军权和财权,而这为唐朝中央埋下了深深的隐患。

黄巢覆灭后,光启元年(885),僖宗一行回到了阔别数年的长安城。百废待兴,诺大的都城,哪哪都需要用钱,但财权下放,此时已成覆水难收之势。藩镇纷纷截留当地财赋,象征性地给皇帝上供一小部分,而大头归自己,唐朝中央的财政状况进一步恶化。

安邑(今山西运城安邑镇)和解县(今山西运城解州镇)的盐业利税一直是唐朝中央财政的重要来源之一。僖宗出逃四川后,这两地落入了河中节度使王重荣之手。

正当僖宗在为资金发愁时,田令孜给他出了个主意——将王重荣调往外地任节度使,并将这两座“金山”收归中央所有。

这不动还好,一动就坏事了。被断了财路的王重荣气急败坏,拒不奉诏,公开宣称田令孜是挑拨离间的奸宦小人,并联合另一位节度使李克用一同起兵,开始“清君侧”。

田令孜不敌,强行带上僖宗傍身当护身符,再次出逃至凤翔,计划前往四川。就这样,回长安不到一年,僖宗再次踏上了流亡之路。

第一次出逃,僖宗拱手丢掉了长安城,而这一次,差点丢掉了皇位。

光启二年(886)四月,节度使朱玫趁僖宗流亡,扶立了襄王李煴为帝,唐朝一时间出现了两个皇帝。但以李克用为首的实力派不承认所谓的新皇帝,纷纷放话要迎回僖宗。最终,朱玫大势已去,挟新天子以令诸侯的计划泡了汤,还被反叛的部下杀死。

文德元年(888)二月,摆脱了田令孜控制的僖宗,再次回到长安。此时的他即位已达15年,但大半的时间都消耗在了逃亡避难的路上。

回到长安后,僖宗的身体每况愈下,不到一个月就病死于长安城武德殿,年仅27岁,谥号“惠圣恭定孝皇帝”。

唐僖宗李儇画像。图源:网络

由于僖宗在位期间大半时间都在逃难避祸,根本顾不上给自己修陵,身后事只能交给继位者——他的胞弟李晔。

文德元年(888),唐昭宗李晔命韦昭度摄冢宰,担任陵墓工程的总负责人,于京兆奉天县东北之鸡子堆(今陕西乾县铁佛乡南陵村以东)为僖宗主持修陵。

僖宗临终前曾留下遗诏,对自己的身后事做了一些安排:

“约锦绣金银之饰,禁奢华雕丽之工,皆例作空文,而并违先旨。今者流离若是,痛毒堪悲,仗百姓即百姓一空,捐国用则国用无取,不可踵从前之计度,困此日之生灵,俾朕厚颜下见先帝。应缘山陵事务,宜令中外商量,比从来每事十分各减六七。桐棺瓦器,朕所慕之,况在今晨,勿欺大夜。”

僖宗希望自己死后不要厚葬,陵墓建造能省则省。与昔日的挥霍无度相比,这个走到生命尽头的皇帝,似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。

也许长达八年的流亡生涯让他得以走出深宫,并看清了现实——天下大半疆域已经为大小藩镇节度使所占据,这些“土皇帝”们不愿再向中央纳贡。接近枯竭的唐朝财政,已经无力再为天子的地下豪宅提供建设资金了。

不过,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僖宗死后,唐昭宗按照兄长的遗愿,以节俭为本的理念为他筹备身后事。

唐代凿山为陵的做法以唐太宗昭陵为始,陵墓气势恢宏的同时,意味着耗费巨大,这种制式显然不是唐昭宗一朝所能负担得起的。国运即陵运,僖宗陵墓只得放弃本朝最为流行的山陵,而改用成本更低、施工简单的积土陵。

资料显示,僖宗陵墓规格“严重缩水”,尤其是封土,底部长、宽仅为40多米,与同为积土陵的高祖献陵(封土底径长150米,宽120米)相差甚远。

显然,唐昭宗认真贯彻落实了僖宗“每事十分各减六七”的遗愿。建造成本一再压缩,让僖宗陵墓成了唐朝关中四座积土陵(另外三座为高祖献陵、敬宗庄陵、武宗端陵)中,体量最小的一座。与西侧4公里开外、规模宏大的高宗乾陵一对比,宛如一座小小的陪葬墓矗立在旁。

唐高宗乾陵风光。图源:摄图网

僖宗的陵墓延续了唐代帝陵在陵园四门布置石刻的做法,但石刻的制作水平已经大不如前,不但做工粗糙,而且体量明显变小,造型偏瘦。

地面建筑的“朴素”之风,同样延续到了地下。由于历史上僖宗陵墓被多次盗掘,陪葬情况已经无从得知,但于细微之处,仍能窥见僖宗陵墓的寒酸与简陋。

在考古人员检查墓室时,意外发现铺设棺床的石板并非新制特办,而是两个名叫“杨再思”和“豆卢钦望”死者的墓碑。此二人是唐高宗和武则天时期的大臣,死后被恩准陪葬高宗乾陵,万万没想到,到了唐末却成了僖宗的“陪葬”。

堂堂天子帝陵,竟然用别人的二手墓碑做棺床石材,可见唐王朝风光不再的落魄窘态。

就这样,一座“超低配置”的唐帝陵,出现在乾县东北的台地上。文德元年(888)十二月,这座被命名为“靖陵”的帝陵正式完工,唐僖宗李儇的棺椁随即葬入,唐朝第19位皇帝的人生彻底画上了句号。

靖,《广雅》中将其解释为“安也”。僖宗陵墓以“靖”为名,死后却不得安宁。

僖宗葬入靖陵后,仅仅过了20年,一场声势浩大的盗墓潮便席卷关中地区。

温韬,唐末著名的政治投机分子。他一开始投靠的是凤翔节度使李茂贞,后叛变归顺军阀朱温,五代时期又在朱梁和李唐政权之间反复跳槽。在这个墙头草的人生信条里,没有永恒的站队,只有永恒的利益。这种极致的利己主义,让温韬行事不择手段,最终在中国盗墓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《资治通鉴》载,后梁开平二年(908),“华原贼帅温韬聚众嵯峨山,暴掠雍州诸县,唐帝诸陵发之殆遍”。

温韬为了敛财,将关中十八唐陵当成自己的小金库。除唐高宗乾陵“风雨不可发”幸免于难外,即便凿山为墓,坚固如唐太宗昭陵,也难逃被掘的厄运。而作为关中仅有的四座积土唐陵之一,靖陵规制最小,也意味着发掘难度最小,由此,长眠地下的唐僖宗遭遇了史上第一次“搅扰”。

到处刨人坟墓的温韬,最终也没能落个好下场。天成三年(928),以李唐王朝继任者身份自居的后唐明宗李嗣源,以温韬“劫盗本朝陵寝”为名,将其赐死。十年后,温韬三个儿子也因家族名声太臭,被人尽皆处死。

温韬虽然身死,但他公然掘墓敛财的行径,给后世帝王留下了心理阴影。后周太祖郭威曾路过关中地区,亲眼目睹了唐陵惨状,感叹道:“此无他,惟多藏金玉故也。”临终时反复叮嘱养子柴荣,丧葬务必一切从简,实际上就是担心自己死后被人惦记,重蹈关中唐陵被掘的命运。

五代乱世后,关中地区包括靖陵在内的一些帝陵,现状惨不忍睹。开宝三年(970)九月,宋太祖赵匡胤下诏对“尝被盗发者”的前朝帝陵重现安葬,“令有司备法服、常服各一袭,具棺椁重葬,所在长吏致祭”,并严禁老百姓在唐代诸陵上伐木樵采。

到了清代,毕沅出任陕西巡抚期间,特别注意保护关中地区的历史古迹。乾隆四十四年(1779),毕沅特意为残破的唐僖宗靖陵立了墓碑。受此恩惠,僖宗靖陵总算得以保留了一丝帝陵的体面。

唐僖宗靖陵。图源:《中国古代陵寝文化》

时间到了20世纪,命运多舛的靖陵,再次被盗墓贼盯上。

据统计,仅在90年代,靖陵先后共被盗掘7次,最严重的一次发生在1994年底。那一夜的人为爆破后,靖陵封土被炸出一个进深达16米的大洞,地宫直接暴露于外,陪葬品几乎被洗劫一空,墓中空空如也。

经此劫难,靖陵的帝陵身份名存实亡。唐僖宗留在人间的,除了他短暂而荒诞的生平记录,剩下的不过是一座小土丘。

千年靖陵网络配资资产配资,如同两度逃亡避难的墓主一样,千年难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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